四川土豆盘文学馆

第33章 你好，老同桌(1/2)

    过年的鞭炮声并没有淹没清水的思念，所有的美味佳肴此时也是暗淡苦涩，这应该是他过得最虚飘的一个春节了。

    以前千盼万盼的春节，这时候也不香了，就期盼着赶紧过完年好开学，很难想象一个不爱学习的人竟然期盼着开学。

    漫长的一个月终于过去了，虽然冬天的寒冷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春的阳光依然悄然来临，年后开学的那一天是晴天，是万里无云的那种晴朗，可以说晴的很彻底。

    清水跟村子里一帮小伙伴们又开始骑上了那幸福的小自行车了，蹬的也特别有劲，平时一小时的路程，这次仅用了四十分钟，也没有感觉到有多累，而自我感觉更像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的，可把一起的小伙伴们累坏了，他们都怀疑清水出门前吃了兔子肉，不知道哪里来的动力让他如此起劲。

    具体呢也只有清水心里明白了，安置好自行车至同学家，宿舍都没有回，就拿着包就去了教室，此时教室已经呜哇哇一片人了，却唯独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清水也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有点失落的回去了宿舍，把东西安置好就再次马不停蹄的赶去了教室，甚至来不及跟已经到来的舍友们打个招呼，毕竟此时舍友已经有几个了，他们还在彼此分享着刚从家里带回来的美食，本来要分给清水一块鸡肉呢，可清水哪有时间吃，谢过后就匆匆跑去了教室。

    不过这次总算没有白跑，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何时已经趴在桌上搞学习了，清水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座位上，学平也已经在自己座位上了，落座后，清水先是小声咳嗽了一下，有点试探的意思，可前边的沁花好像并没有听到，没反应，清水又稍微大了一点声音咳嗽，前边仍然没有反应，第三次清水大大声的咳嗽了一下，以至于全班同学都瞬间看向了他，（除了沁花）清水尴尬的摸了摸嗓子，自言自语:不知道吃啥吃的，嗓子不舒服！

    同学们听罢又恢复了刚才的小热闹，毕竟刚开学，学生们也都分别一个月了，有好多的话题需要交流，而这时候还没有新学期的课程安排，绝对是交流感情的好时机。

    清水哪能错过啊，眼看咳嗽不凑效，清水只能使出了他的杀手锏，也是当年江湖上传说中的天下武林盖世绝学的一招可以独霸武林的一指弹（不是“弹弹弹，弹走鱼尾纹”那个一指弹啊）不敢很用力的触摸了沁花一下最敏感的后背，但仍然没有反应，这下可把清水整蒙了，按常理说一个月没见面，想的都跟猪拱嘴儿一样的亲了吧，别说猪拱了，就是面对面说个话竟然也成为了奢侈，一下子，清水的心跌倒了谷底，前边一切的兴奋准备，甚至连准备好了逗她开心的笑话也忘了个一干二净，就这样直到下了晚自习，仍然没有任何交流，相反，她却跟其他人热情的打着招呼，此时的清水心如刀绞，竟然有股酸痛在鼻子处打转，自己是坐不住了，立刻冲出了教室回宿舍去了，一路上不知道谁在放着音乐，就是随身听的录音机，没有插耳机，直接放的外放模式，清水放慢了脚步，跟着这个音乐一路走一路听，此刻的这个音乐旋律还有那歌词太复合他的心境了，大概的歌词就是:轻轻挥手间，白云已走远……遇上你是我的缘……（后来知道歌的名字就叫《遇上你是我的缘》，虽然听不大清楚全部歌词，但配合着音乐就是太深入人心了，那一刻他沉醉了，而且竟然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原来音乐真的是个好东西，她能引起你的共鸣，并能表达出你的心境，感恩这些伟大的歌曲创作者们），回到宿舍的清水，躺在自己的床铺上，默默的思考着:难道是假期那个电话出了问题，让她父母对她起了疑心并进行了责怪？

    难道怪我一个星期也没有跟她联系，在怪我？难道她在假期内遇到什么人（尤其男人）或者初中时的追求者，而产生了心理变化？

    难道……，总之，不停的出现着各种可能，在拍打着他的思绪（此刻程响的《可能》在耳边响起来:可能南方的阳光照着北方的雪，可能……》哦，串台了，刚想起来，此刻还没有程响什么事，应该她还是个孩子，谁曾想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却在遥远的过去拨动过清水的心弦，但此刻的清水是真的哭了，哭的难受，却又说不明原因，就是感觉难过。

    他起身擦了一擦眼睛，问了宿舍里谁有《遇上你是我的缘》这首歌的磁带，也是巧了，《睡在上铺的兄弟》还真有，他也是邻镇上的，叫书廷，来时的成绩也很优秀，清水自认为他仅次于自己一个档次或者两个档次（偷笑），但独特的性格还是挺有魅力的，他是属于比较粗鲁的那种，个头虽然不高，但很硬气，黝黑的皮肤透着健康，与清水不相上下，他当时来的比较晚，大概是开学后一两个月才来报道的，应该是本想着在中考后有其他去处的，但都没有去成的情况下才选择来这读高中了的，但在这里明显也不属于他的主场，或许是跟清水有同样的遭遇吧，总之，在这里的学习上并没有展现出曾经的荣耀，不过他也没有刻意改变自己什么，没多久，他就选择了弃学，听其他同学说也是去当兵去了，临走前还把这本有着《遇上你是我的缘》这首歌的磁带，也是留给了清水算作纪念了。

    自那以后清水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给他带来莫名的伤感，可能这首歌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恰当的场合吧！伴随着熟悉的旋律，这首歌也是陪伴着清水度过了开学后最难过的一周。

    而那个熟悉的旋律也永久烙刻在了清水的心里。多年后，每每听到这首歌时，清水都会瞬间回到当年那个难忘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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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开学后新学期的开始，学校各方面也是进入了新的有条不紊的节奏，文理科的分班也拉开了序幕，尽管这段时间清水也试着跟沁花好好交流一次，但好像沁花看出了他的意思，而刻意不跟他有独处的机会，并且她也熟悉了清水的套路，比如晚自习前人少的时候，原来她都会在那坐着，当然也不全是为了跟清水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总会有那种机会的，而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几乎看不到她能在这个时间安静的坐在那，一下课也从来不会刻意多留一会儿，立刻跟着其他同学跑出教室，早晨进教室时也是，基本上大部分同学都来了后她才来，最起码她前后桌的人都差不多已经来了后，他她才来，所以无论清水有什么悄悄话也没有说的机会，还是那个熟悉的背影，还是那个熟悉的侧脸杀，还是那个柔细的声音，此刻却再也找不到那份甜蜜了。

    清水也是会难过的趴在桌子上听着难过的歌，还以为这样也许能让她看到，或许能让自己的这种悲痛感引起她的同感共情，但这一次真的失败了，无论清水表现出多么难过和痛楚，似乎都跟她无关，她仍然继续笑着跟她同桌打招呼，还可以笑着跟学平打招呼，请教问题，唯独清水这里是个空气，清水也是到达了人生的最低谷了应该，每天头发脏乱差的像个鸡窝，本就不多的胡须也懒得去收拾，更别说洗脸，洗头，涂抹护肤霜了，这一切好像都跟他绝缘了一样，看形象有种加入丐帮的势头，唯独那首《遇上你是我的缘》这首歌对他始终不离不弃。

    文理分班正式开始了，其实这期间清水虽然趴在桌子上，也多少偷听到了他们周边人的谈话，沁花跟她同桌聊天时说了去文科班的想法，清水也是默默记在了心里，虽然不知道未来是个什么光景，但仍然不想辜负这段韶华这段爱。

    学平这段时间也不是没看到清水的状态，大概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这次他没有乘虚而入，还是挺仗义，只冲着清水傻笑，开始不知道笑啥，还骂他这个没良心的，渐渐也就明白了，原来他是在讥笑清水，也算善意的讥笑了，虽然他不好直接来安慰清水，但也做到了实处，每天他都会抢着去打饭，让清水在这等着吃就好，还有时帮着清水打水洗衣服，清水也是看在眼里，本着对学平比较放心的态度也没有问过他，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讲理，在即将分班的头天下午，正好清水进教室发现了一个细节:沁花正在把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学平。

    清水顿时醋意大发，心情也是绝对的到了最低点。

    不知道他是怎么迈开的双腿，一步步走回在自己的座位上了的，此刻他就想听到学平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真的是自己不敢想的那种情况发生了，他也能接受，并且会为双方送上自己的祝福，然后跑一边去擤鼻涕去，但他坐到了下课，也没有听到学平跟他说一句话。

    此刻清水彻底算是心里拔凉拔凉的了，尽管学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他，他还是不怎么领情，吃的饭也不香，喝的水也不甜，只有心里的苦是真的苦。

    他还暗暗咒骂两个人太过分了，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对待过学平，也许世间有轮回，就是这个道理啊，现在轮到自己受这个煎熬了，自嘲一声: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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